三字经 马:咱俩人说一段 赵:哎 马:你说两个人说笑话,它为什么叫相声? 赵:这两个字怎么讲呢? 马:谁给起的这个名? 赵:嗯 马:说笑话嘛,俩人说不也是笑话吗? 赵:是呀 马:一人说不也是笑话吗? 赵:也是说笑话呀 马:它怎么叫相声? 赵:嗯 马:这俩字呀…… 赵:噢 马:包括的很广啊! 赵:噢 马:相貌之相,声音之声 赵:哎,就这么两个字 马:难啦!想一想,我们做得不够 赵:噢 马:这两样,拿我个人来说没做到 赵:噢,这两个字都做不到 马:相貌之相,声音之声,满不占 赵:噢 马:声音很难听 赵:嗓子不好 马:相貌…… 赵:嗯 马:……这就甭说了 ……嘿嘿!已经长得这样了,你说怎么办? 长这模样总觉着怪对不住你们几位的 赵:嗐 马:其实我小时候挺好看 我小时候好看极了,我! 赵:噢 马:嗐,这就不能提那晚了,说那个没用,说那个没用 我小时候啊谁看谁爱,我,我小时候,嗬!长得好看 谁瞧谁都夸,到哪…… 嗬!这小孩儿,这小孩儿多好哇!这小孩儿真好! 谁都夸好,大了大了怎么变成这样了?唉! 赵:这种话呀,哎,像各位要是没见过你的,哎,可以信 因为什么呀?人家不知道你小时候长得什么样 你要跟我说我不信,你小时候也这德性,哎 您打小时候就这猴牌的,就这样,到现在还这模样 马:小时候比这强得多啊 赵:那大了怎么变这样了 马:大了……你这不是该着当着嘛这不是 我呀,我打小时侯就聪明 赵:你? 马:你瞧,脑筋就好 赵:噢 马:我上学那晚,我念书的时候,我们老师就最喜欢我 夸我,爱我,没打过 赵:好学生 马:没挨过打,没挨过说 赵:嗯 马:没招老师生过气 赵:好哇 马:看看,你看看,你看这意思像个聪明人,像不像? 赵:哎,够机灵的 马:哎,你呀,你要跟我待长了你就知道了,你就知道我这学问多大了 我们这一块毕业的这几个人呀,一个赛着一个的 赵:是呀? 马:嗬!一个赛一个的聪明,脑筋好,脑筋快 赵:噢,你们同学呀? 马:认识吗? 赵:谁呀?不知道是谁? 马:王,你认识,你认识 你忘了,你忘了,你忘了 赵:哪位? 马:王 赵:王什么? 马:王元堂 赵:……唱河南坠子那个 马:啊 赵:噢,你们同学 马:你看那模样,你看那相貌,就带着那聪明样 王元堂我们这师兄弟,一师之徒 小时候上学,跟老师一块念书 那谁,那个那个沈君认得吗? 赵:噢,学口技那沈君 马:啊 赵:嗯嗯,认识认识 马:我们都一块上学 那个谁,那个那个王富贵认识吗? 赵:噢,给石慧儒弹弦的王富贵? 马:啊,我们同学,白全福 赵:嘿! 马:白全福,还有那个郝树旺 赵:噢,耍坛子的那个郝树旺? 马:哎,那个曹永才,曹永才 赵:噢,给曹元珠拉河南坠子的那个? 马:哎,我们这都是同学,小时候一块上学 赵:哎呀!这面茶都跑一块去了啊,这几位够多聪明啊! (“面茶”是一种用糜子面和小米面或黄豆面熬成的稀糊状食品,非常粘稠,这里的意思是形容“糊涂浆子”) 马:这怎么会叫面茶呢?怎么面茶呢这是? 赵:你们这都是师兄弟?都是同学呀? 马:哎,一个赛着一个的 赵:都这么聪明? 马:脑筋那么好,那么活泼可爱 我们老师最爱,最爱的元堂哥 赵:就王元堂? 马:哎,元堂大哥 赵:噢,我说你们哪位老师教你们这么几个聪明学生啊? 马:老师呀? 赵:哪位? 马:嗯? 赵:老师是姓什么? 马:你管这干吗? 赵:我问问 马:嗐,我告诉你干什么?有嘛用? 赵:说闲话我们听听,你们老师是哪位呀? 马:对了,我这随便说,我太不尊敬老师了吧? “子不言父,徒不言师”嘛 老师名字我就随便说说,我这说着玩儿 我哪能够呢? 赵:这位太封建了 一个老师,你说我对老师尊敬这还是对的 可是你提提名字也不算错呀 说一说给我们介绍介绍 我们听听哪位老师教这么六个好学生啊? 我们得听听啊? 马:我们老师呀? 赵:啊 马:我得规规矩矩,我得很严肃的提他老人家 我们老师他老人家姓刘 赵:刘哇?名字是? 马:上文下斌 (刘文斌是早期的著名京东大鼓艺人) 赵:刘文斌呐? 哎呀,这混蛋都跑一块去了啊! 马:怎么说话呢?怎么说话呢? 赵:嘿!这老师带六个学生多好啊! 马:怎么说话呢? 赵:多好啊! 哎呀,你们跟老师都念什么书哇?! 马:念书哇,上学呀 赵:上学头一本念什么呀? 马:头一本呀《皇历》 赵:啧,咱们听着都新鲜,有念《皇历》的吗? 马:哎 赵:那《皇历》怎么念呐? 马:哎,《皇历》嘛 (唱)“正月里大,二月里小 三月的清明怎么那么巧 五六七八的连天热 十冬腊月穿皮袄,呱唧呱” 赵:噢,就这么念? 马:可不就这样嘛 赵:嗬!哎呀…… 马:真念过《皇历》呀 你找一本《皇历》,你拿过来 哪一本我们都懂,都给你讲,哪一本我们都能背 甭看着都能背的下来,一本《皇历》 什么四离日、四绝日、杨公忌日、土王用事、刮风下雨、天地发暗、日月无光 满懂! 赵:噢 马:立春、雨水、惊蛰、春分、清明、谷雨 立夏、小满、芒种、夏至、小暑、大暑 立秋、处暑、白露、秋分、寒露、霜降 立冬、小雪、大雪、冬至、小寒、大寒 这一年全会、全懂! 赵:噢 马:真念过这个,老师有文章,这有韵文,懂吗? 赵:这还有韵文? 马:哎,对啦!有韵文,有四句诗 “春雨蛰分清谷天,夏满芒夏二暑连 秋处白秋寒霜降,冬雪雪冬大小寒” 这是老师教我们的 赵:噢 马:这是二十四节气 赵:噢,是是是 马:“春雨蛰分清谷天” 立春、雨水、惊蛰、春分、清明、谷雨 “夏满芒夏二暑连” 立夏、小满、芒种、夏至、小暑、大暑 “秋处白秋寒霜降” 立秋、处暑、白露、秋分、寒露、霜降 “冬雪雪冬大小寒” 立冬、小雪、大雪、冬至、小寒、大寒,四句诗 赵:噢,二十四个节 马:这叫韵文 赵:噢,这还有韵 马:哎,你得有那个调,你得有那个韵,你念出来才好听 (唱京东大鼓) “春雨蛰分清谷天,夏满芒夏二暑连 秋处白秋寒霜降啊,冬雪雪冬大小寒呐啊——” 赵:好,这学坊里多热闹!这都这么念? 马:净念这个?净念这个我们能这么大学问? 赵:这念完了还念什么? 马:好些个呐 赵:都什么? 马:多啦 赵:多啦都什么书哇? 马:什么书哇?我告诉你干吗? 赵:你看看,我问问也没关系呀,都什么呀? 马:好些个呢 赵:啧,这位没谱儿,连书名都说不上来 马:什么呀,告诉你就念那个什么呀《三纲》……《三纲鉴》 赵:什么玩意儿? 马:《三纲鉴》呀 赵:“三纲鉴”是什么呀? 马:你不懂这个书嘛! 赵:是我不懂是你说得不对呀? 您是说《三字经》那是一本“小纲鉴” 搁的一块你告诉我“三纲鉴”,这我哪懂啊? 马:是呀,《三字经》啊 《三字经》就包括在《三纲鉴》嘛! 赵:怎么叫“三纲鉴”啊? 马:好些本那嘛 赵:《三字经》、《百家姓》、《千字文》这不就三本书吗? 马:我懂啊! 赵:念完这个,念《弟子规》、《名贤集》 马:《名贤集》?《名贤集》我们知道,《名贤集》那知道 《名贤集》就是那个什么《左连成告状》,对不对? 赵:他还是刘文斌那套,碍着左连成什么相干了? 你没念过,你没念过甭跟你说 马:我念过,就这《三字经》我才念了…… 不到一年,你算算? 赵:多少? 马:不到一年 赵:一本《三字经》才念一年,还不到一年也差不离?! 马:是快了是慢了? 赵:说你面茶吧你还不爱听? 我小时候念这书哇,一本《三字经》我念了九天,我就念会了 有什么?你说这书有什么? 马:你不是就是念吗? 赵:我说是念呀 马:你说是念? 赵:啊 马:按趟数,数那词 赵:对呀 马:“人之初,性本善。性相近,习相远 苟不教,性乃迁。教之道,贵以专 昔孟母,择邻处。子不学,断机杼 窦燕山,有义方。教五子,名俱扬 养不教,父之过。教不严,师之惰” 这个? 赵:啊 马:元堂哥……六天! 赵:嘁,他对他元堂哥老想得起来倒是 那你说你们不到一年不也是这本书吗? 马:我们讲!我们是连念带讲 《三字经》有讲你听说过吗? 赵:那我可知道 马:你知道吗? 赵:要不怎么叫“小纲鉴”呢? 马:哎,我们专门讲这个的 赵:你看的这个书是小孩开蒙头一本 马:哎 赵:可这书里是最深最难讲 马:哎,对了,深了 赵:我有不明白的地方…… 马:我来! 赵:您给我讲? 马:你真遇上高人啦! 赵:嗯 马:你问吧! 赵:有这么一句“称五代,皆有由”怎么讲? 马:什么五代? 赵:“称五代” 马:说真喽! 赵:称! 马:你这玩意儿根本学的不地道嘛! 赵:怎么呢? 马:“称五代”呀? 赵:啊 马:抽! 赵:什么? 马:那个字念“抽” “抽五袋,皆有油” 赵:你这叫胡说八道 马:嗯? 赵:咱写出这字来,让各位看看是念“称”是念“抽”?禾木旁…… 马:我没说那字,我没说那字 我就说那音儿,我就说那音儿,应当念“抽” “抽五袋,皆有油”这就有讲 赵:哎,你说“抽”怎么讲? 马:怎么讲啊,想当初哇,圣人 你知道圣人不知道? 赵:知道知道 马:圣人呐说这个抽烟的人 赵:噢 马:抽烟袋 赵:啊 马:旱烟、烟袋,说这个抽烟袋 抽一袋“吧吧吧”磕了,又装一袋,又抽 抽一袋“吧吧吧”磕了,又装一袋,连着抽 抽了五袋,行了 这烟袋杆儿里呀就有了烟袋油子了 所以叫“抽五袋,皆有油” 是连锅带嘴儿是满有油子 赵:噢,那么要抽六袋呢? 马:六袋不行了 赵:啊? 马:六袋不行! 赵:怎么? 马:多了,抽多了,火大了,杆儿裂了 “皆裂杆儿”,坏啦!皆裂杆儿不行! 赵:那抽四袋呢? 马:抽四袋不行啊! 抽四袋那不过瘾,你还得抽一支烟卷儿,就这规矩! 赵:噢 马:“抽五袋,皆有油。抽六袋,皆裂杆儿 抽四袋,夹烟卷儿” 赵:这是讲书这是数来宝哇这是? 不对!是“梁唐汉晋周,称五代,皆有根由”,这么讲 马:会讲? 赵:哎,我会讲 马:会还问? 赵:嗯? 马:会还问? 赵:你不是说你能讲吗? 马:嗯,能讲啊 赵:你讲的不对 马:是呀,我这讲法跟你不一样 赵:噢 马:我这个讲法跟你不同 赵:为嘛呢? 马:我们要讲这个《三字经》…… 赵:嗯 马:一本《三字经》说成是一段笑话 赵:笑话? 马:这里很多的人名 接亲会友、喝酒吃饭、跟谁打架、谁给了的事呀 烂七八糟一大段故事 念过《三字经》的人们一听啊,嘿!好! 你说怎么琢磨的啊,怎么研究的啊,句句不离这本书 没念过《三字经》的人们一听啊,嘿!有意思 也让你爱听,也能听得明白,整是个小笑话 赵:是吗? 马:我讲啊 赵:那你讲啊,可是哪句你讲出来《三字经》里没有我可问? 马:哎,我句句话不离这本《三字经》 赵:哎,因为我念过这书啊 马:来吧! 赵:你瞒不了我 马:行啊! 赵:我可刨根儿 马:嗐!我这就欢迎,欢迎刨根儿的 我不怕你问,随便问,听这句不行,哎,不对! 《三字经》有吗?问,这句《三字经》有吗?随便问 我就怕你不理我,你不管我,要我亲命了,那就坏了 刨根问底我才欢迎,随便问 你把我问住,只要我找不上来了 《三字经》我说不上来这是哪句了,我一没词儿 你把我问住…… 赵:啊? 马:……给你一毛钱 赵:嘁,我要你一毛钱干吗? 我挺大的人拿你一毛钱有什么用啊? 马:不是,我……我就有一毛钱 赵:噢,多了还没带着啊 马:我们家不让多带钱,一天就一毛 赵:好好,这小孩儿有出息,那你讲吧 马:在这个“为南朝”时候呀 赵:“为南朝”? 马:有这么个地方 赵:噢,“为南朝”《三字经》有这么一句 马:“为南朝,都金陵”有吗? 赵:有有,有有 马:啊,怎么样?有这么个山 赵:山? 马:这个地方很大 赵:这山叫什么呀? 马:“有连山” 赵:“有连山”? 马:嗯 赵:噢,《三字经》也有这句 马:去过没去过? 赵:没有 马:你出过? 赵:我哪去过呀? 马:你想想吧你去过 赵:我想哪?我多咱到过呀? 马:噢,你父亲去过 赵:我父亲? 马:对 赵:我父亲多咱去过呀? 马:这年头可远了,在一九零零年 赵:嚯!那可六十二年了,哪有我呀! 马:就是清朝的光绪二十六年 赵:对对 马:那个什么呀外国人到北京,见人就打呀 皇上就跑啦,皇上啊太后啊,文武大臣、保驾的、帮闲的 烂七八糟都跟着跑了,你爸爸也跑了 赵:噢 马:这一气儿就跑到“有连山” 这外国人拿枪就追呀,就追到“有连山” 你爸爸一瞧,这怎么好哇,哎呀!逮着活不了啊 可巧“有连山”有个山窟窿,你爸爸就藏到那了 外国人也没找着他 所以书上写着“有连山,有龟(归)藏”…… 赵:……这边来,上这边来,在这站着 “有龟(归)藏”是我爸爸在那藏着呐? 这像话吗这个?啊? 马:“有连山”那个地方呀…… 有你父亲……归其藏在那 赵:你甭废话了,什么归其不像话 马:这个地方热闹,有个村子叫“此四方” “此四方”有个员外大财主,姓人 赵:叫什么? 马:“人之初”,这个人呐…… 赵:啊?什么您那?胡说八道哇! 马:“人之初” 赵:“人之初”是个员外呀? 马:人名呀 赵:小孩儿一落生叫“人之初” “人之初,性本善”嘛,“人之初”是人? 马:噢,好好,完了完了完了,完了啊!不讲啦! 赵:怎么啦? 马:没有了啊,不说了 赵:为什么呀? 马:不讲了,这饶着给你讲点这个,让你长点学问 你瞧你这个市井样?你瞧你这个神气? “啊?‘人之初’人名呀?不像话呀!不像话呀!小孩儿一落生……” 你这对呀?咱俩讲法一样不一样? 我这讲法跟你的讲法一样不一样? 赵:不一样 马:不一样你不听着?不一样你不听着?! 赵:好好,就按你这么讲,是个人 马:我就这么讲,人名,这不写吗 一撇一捺是“个”人嘛,你告诉不是人? 姓人叫之初 赵:“人之初” 马:“人之初”他媳妇呢? 你知道吗?你懂吗? 赵:他媳妇是谁呀? 马:他媳妇嘛“嬴秦氏” 赵:哎,不对,旧社会的妇女是张氏、王氏 怎么还有“嬴秦氏”这几个字? 马:她姓嬴秦呐,她姓司马不成啊?有没有啊? 赵:噢,复姓 马:夏侯? 赵:那有有有 马:还是呀,姓嬴秦 赵:嬴秦 马:“人之初”有两个儿子 赵:叫什么? 马:长子叫“人所同”,次子叫“人所食” 赵:噢 马:“人之初”哇称钱,好交朋友 赵:噢 马:有一盟把兄弟 赵:噢,哥几个? 马:盟兄弟呀哥仨 赵:噢,大盟兄是? 马:大哥叫“习相远” 赵:“习相远”? 马:人名 赵:噢,这是个人名? 马:姓习叫相远 赵:好好 马:“习相远”做官 赵:做的什么官? 马:“著六官” 赵:噢,“著六官” 马:有这句没有? 赵:有有有 马:“著六官,存治体” 哎,对了,他就是做官,“著六官” “习相远”,“习相远”的媳妇知道不知道? 赵:谁呀? 马:“昔孟母” 赵:啊? 马:“昔孟母” 赵:行了,别讲了,别讲了 马:他们两口子…… 赵:别讲了,停这吧!停这吧啊! 别往下讲了,不听了啊! 马:怎不让说完这点儿呀? 赵:你别说了,不像人话!你还讲呐? 胡说八道,想嘛说嘛,这怎么听啊?“习相远”? 马:啊 赵:各位听啊,姓习呀叫相远 马:人名啊 赵:他媳妇呢叫“昔孟母” 马:啊,两口子呀 赵:“昔孟母”是谁呢?就是孟子的母亲 马:嗯,对呀!对对对! 赵:孟母三择邻教子有方 马:对啦,就是她 赵:孟子姓什么?姓孟 可是孟子的爸爸姓习,叫“习相远” 你听这像人话不像?你还给我往下讲呐? 马:他是…… 赵:啊?他是什么呀? 他爸爸姓习,他姓孟,这还说什么?啊? 马:他是…… 赵:他是什么呀? 马:孟母哇,孟母的儿子…… 赵:他得随他父亲姓啊,他能随她母亲姓吗? 马:他可以姓他姥姥的姓啊 赵:啊? 马:小孩姓姥姥的姓嘛 “随着舅舅的姓为长命”嘛!有这个没有哇? 赵:噢 马:蒋兴哥为什么叫罗德呀? 《珍珠汗衫》蒋兴哥他出外贸易去,更名改姓他叫罗德 他就是他姥姥家姓罗他叫罗德了,他就是蒋兴哥 蒋兴哥是谁?就是罗德,罗德就是蒋兴哥 他可以姓他姥姥的姓 “襄阳府东阳县名叫罗德,一定是奴的前夫名叫蒋兴哥” (学唱评剧) “襄阳府东阳县名叫罗德,一定是奴的前夫名叫蒋兴哥” 你忘了我们学校校歌不还有这个吗? 赵:你们学校就唱这个校歌呀? 这是什么学校哇这是? 好好好!你往下讲,你讲讲讲! 马:他就是姓他姥姥的姓 赵:噢,这是磕头的大盟兄 马:大哥 赵:二盟兄谁? 马:盟兄的二哥姓窦 赵:叫什么? 马:“窦燕山” 赵:“窦燕山”? 马:家种地,“窦燕山,有一(义)方” 赵:地是论顷、论亩,没有论方的? 马:人家书上写的嘛,“窦燕山,有一(义)方”嘛 赵:你书上写不行,我们不懂 咱们谁懂叫一方啊?一方是多少啊? 马:哎! 赵:哎什么呀? 马:有哇! 赵:哪有哇? 马:吉林省开垦一百二十亩算半方地 二百四十亩算一方地,吉林省 赵:这个我懂,最早吉林地是论方 马:我就说是那 赵:可“窦燕山”是涿州人呐?这不是胡说 涿州有他的坟墓哇,他涿州上吉林那种地去,这像话吗? 马:他……他……他可以去呀! 赵:为什么呢? 马:他不是闹大水逃那去了吗? 赵:他老有的说,好好,你讲 马:“窦燕山”有六个儿子 赵:不对,燕山五桂 马:五个是早先,先前五子者后来“长又(幼)续(序)” 年长年长又续一个,六个,早先五个 赵:噢,这个五个叫什么? 马:五个小子都叫扬 赵:啊? 马:大扬、二扬、三扬、四扬、五扬 赵:怎么都叫扬? 马:“教五子,名俱扬” 赵:噢,这是个小名 马:小名都叫扬 赵:大名呢? 马:学名不叫扬,大的叫“为人子” 二的叫“乃曾子”,三的叫“方读子” 四的叫“夏传子”,五的叫“身而子” 赵:最小的那个叫? 马:小的叫融 赵:几岁? 马:“融四岁” 赵:噢,四岁 马:嗬!小孩儿懂得“讲道德,说仁义” 未曾要吃什么,所有尊辈长上一位一位的全让一让,他才吃 那天正赶上吃梨,他拿那个小个的梨 人说:“融啊!你怎么不拿大梨呀?” “大梨让哥哥他们吃,因为我岁数小,我要一小梨” “嗬!好孩子!真有出息!” 拿这个小梨暂时还不吃,是长辈全让让 噢,尊辈长上全让到了,自己拿到那边…… 就吃了…… 赵:……这孩子是耗子是怎么着?哪个小孩这么吃东西? 马:我也没说他是耗子呀? 赵:那你这是身段呀你这是? 马:这都让完了,自己拿到那边吃了 赵:噢,把梨搁饭碗里头这么吃了? 马:你太较真了你这玩意儿啊,应当怎么比划呀? 赵:就拿着这么咬就完了 马:哎,“融四岁,能让梨” 赵:噢,让大伙吃梨 马:哎 赵:噢,那要吃冰棍儿呢? 马:……那就“融四岁,让冰棍儿” 没有让冰棍儿!就是让梨 请个教书先生 赵:教书先生是谁呀? 马:“若梁灏” 赵:噢,“若梁灏”是教书的 马:哎,说给“若梁灏”打电话 赵:他家有电话吗? 马:你瞧,“若梁灏,八十二”嘛 赵:啊? 马:八十二 赵:哎,是若(像)梁灏八十二岁中的状元! 马:嗯不,八十二号的电话 赵:好热闹! 马:好,先生来啦啊!请先生吃饭! 赵:吃饭! 马:别在家里吃呀,家里吃特别不恭敬老师 赵:哪吃去呀? 马:饭馆吃去 赵:哪家? 马:“三易详” 赵:“三易详”? 马:饭馆 赵:怎么叫“三易详”? 马:仨掌柜都“易(义)”字 赵:噢 马:“曰仁义、不知义、有周易——三易详” 赵:噢,灶上几位? 马:厨房大师傅三位 赵:哪三位? 马:施(诗)师傅、纪(既)师傅、王(亡)师傅 赵:干吗用这么三位? 马:这是“诗既亡” 赵:噢 马:仨厨子 赵:手艺好不好? 马:有本事!有能耐可有一样脾气大! 赵:什么脾气? 马:冬天怕冷不干活,夏天嫌热不作菜 赵:这书上有吗? 马:要不怎么“诗既亡,春秋作” 春天、秋天“做”菜 赵:噢,就是冬夏歇工 马:哎嗨!对了! 赵:跑堂的呢? 马:跑堂的小伙子不错! 赵:噢 马:名字叫“香九龄” 赵:他有什么能耐? 马:“能温席” 赵:怎么叫“能温席”? 马:大摆桌酒席菜都凉了,他搁一块满再热一热,大伙再吃 赵:噢,净吃杂和菜 马:哎,都来了,喝吧喝吧!天棚底下 赵:噢,天棚? 马:“友与朋” 赵:噢,“友与” 马:几位喝什么酒?喝那个“最长酒(久)” 赵:“最长酒(久)” 马:喝醉能醉“八百载” 赵:好大力量! 马:要菜吧,来个焦熘里脊 赵:哎,《三字经》有吗?焦熘里脊有吗? 马:哎,“注礼记(猪里脊)” 赵:噢,“注礼记”有 马:哎,来个汆鱼汤 赵:汆鱼汤? 马:《三字经》有 赵:什么? 马:“唐有虞(汤有鱼)” 赵:噢,“唐有虞”是汆鱼汤 马:哎,给来个那什么糖熘肉 跑堂的说没有糖熘肉有“糖熘雁(唐刘晏)” “糖熘雁”甜不甜?甜,也是糖的 快点,“糖熘雁”行!那个鸡丝拉皮给我来 我说鸡丝不能吃了,那都是昨天的陈货 噢,“鸡司晨(鸡丝陈)”不要! 赵:噢,“鸡司晨”就是剩鸡丝 马:那不好! 赵:好玩意儿! 马:噢,小孩儿不喝酒吃饺子! 赵:煮饺子? 马:煮饺子 赵:书上有吗? 马:“寓褒贬” 赵:噢,“寓褒贬”? 马:姓寓的大师傅包的扁食(饺子) 赵:噢,姓王的那位大师傅包的呢? 马:不行!王包扁不成! 赵:噢 马:“寓褒贬,别善恶”吃起来不饿! 赵:嘿! 马:大伙这么一吃一喝呀,把时候吃忘了 赵:吃了一天 马:打“曰春夏”吃到“曰秋冬” 赵:哎呀,吃了一年 马:溜溜啃了一年 赵:啊 马:跑堂的一算帐,一扒拉算盘 “一而十,十而百,百而千,千而万” 一千万两银子! 赵:哎呀! 马:“窦燕山”一听当时就火了 “怎么着!怎么着!怎么这么贵呀? 我们吃什么了吃这么些钱?啊?” 这么一瞪眼一着急,伙计说 “您甭着急!甭着急!您想想您吃多少东西 溜溜吃了一年了,后边还让煮饺子呢,您看看去” 说“我们都怎么了?我们都疯了?我们都糊涂了? 吃饭我们吃一年不睡觉?” “啪”过去给人一个大嘴巴 赵:哟? 马:财大气粗他打人,伙计不服他,跟他一动手 把“窦燕山”打了 赵:嗬! 马:“窦燕山”多厉害呀! 赵:啊 马:到家把他爸爸找来了 赵:他爸爸谁呀? 马:窦尔墩 赵:窦……窦尔墩也来啦? 马:嚯!窦尔墩一约“五霸强”,这五霸人啊…… 赵:五霸都谁呀? 马:五个带“霸”字的 赵:噢,头一霸? 马:头一霸黄天霸 赵:二一霸? 马:二一霸李元霸 赵:三霸? 马:三一霸郅君章捉拿巨毋霸 赵:四霸? 马:四一霸后汉三国归顺西蜀的夏侯霸 赵:五霸? 马:末了来的霸王,霸王别姬! 赵:霸王也来啦? 马:嘿!这多厉害呀! 大伙来到一见面,哎,没打起来 赵:怎么呢? 马:有人把这事情给了了 赵:谁给了的? 马:你们一家子 赵:我们一家子都谁呀? 马:你爸爸、你妈、你哥哥、你嫂子、你跟你媳妇 赵:嗬!书上没这六口? 马:有你们呀! 赵:哪句呀? 马:“马牛羊,鸡犬豕” 赵:我呀?!